Wednesday, May 24, 2023

轉陳克華/井與天窗《鄭愁予詩選集》(新潮)

 

待查:此書可能留在新潮文庫......




【啟蒙詩】 陳克華/井與天窗
1965年我上了花蓮高中,在高一升高二那年的暑假,因應聯考,依舊每天在校園裡上半天的暑期輔導課。而沒有圍牆的花中,教室窗外有的是整個太平洋的湛藍,和一座迎著海風的美崙田徑場。下課後閒餘時光,我經常躺在田徑場司令台旁的相思樹林,任顆顆相思樹的黃種子打在臉上頰上――這時的某瞬間,我靈光一現,天外飛來一念:我要寫詩!且寫一輩子!
於是起身尋找詩集。
事後回想只覺不可思議,我決定要做一位詩人時,根本還沒讀過幾首像樣的現代詩!
當時花蓮最具規模的書局是「光文社」,但以參考書居多,現代詩這樣的「課外書」架上只寥寥數本,記得有鄭愁予的《鄭愁予詩選集》(新潮),余光中的《白玉苦瓜》(洪範)等。而鄭詩之抒情浪漫尤深得吾心,並模仿〈天窗〉而寫出這一首〈井〉:
得知汲水是你的工作
我便是口等待的井了
聽你叮叮陶瓶的垂下
我便在水面
完整地記下你背光的臉頰
通過黑瞳的瓶頸
是你汲走了你的形影
碎在水面的
仍只是一張窄窄的天空
為等待一張完整的臉頰
我將永不枯乾。
以天井為水井,「我」從井底仰望,愛的陶瓶不斷汲走水面破碎情人的臉――後來這首詩入選《聯合報》「新人月」,我成為十三位新人當中唯一寫詩的。數年後因《欠砍頭詩》引起八方非議,文壇上鄭先生為文聲援:詩人寫詩倚靠的是內在的「道德」而非世人口中的「律德」。四兩撥千金,全然支持了我繼續寫詩的決心。
可能是文字的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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