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November 23, 2025

【追書時報30 】梁國淦2次談各版本賈西亞馬奎斯《百年孤寂》(含志文出版社的楊耐冬版及其他),延伸談"敏隆講堂的百年孤寂十講" 及其他 (如果川普真的要認清普丁.......萬城目學的《八月的御所球場》。.) 唐納德·川普是150多年來首位在任期間白宮沒有寵物的美國總統。他明確表示自己沒有時間照顧寵物,並認為出於政治目的養狗是「虛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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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慧概述


唐納德·川普是150多年來首位在任期間白宮沒有寵物的美國總統。他明確表示自己沒有時間照顧寵物,並認為出於政治目的養狗是「虛偽的」。


關於川普白宮沒有寵物的關鍵細節:


打破傳統:沒有寵物打破了白宮一項由來已久的傳統,這項傳統可以追溯到總統任期的早期。上一位沒有動物伴侶的總統是安德魯·約翰遜,他於1869年卸任。


給出的理由:川普在2019年於德州埃爾帕索舉行的集會上提到,雖然他不介意養狗,但他沒有時間妥善照顧。他也質疑自己在白宮草坪上遛狗的形象,暗示他覺得這樣做不合適。


個人立場:根據他的第一任妻子伊凡娜·川普的回憶錄,唐納德·川普「不喜歡狗」。他常用「狗」這個詞來侮辱政治對手或批評者。


副總統的寵物:川普一家在白宮沒有寵物,而副總統麥克·彭斯和他的家人在海軍天文台養了一群寵物,包括一隻名叫皮克爾的貓、一隻名叫哈雷的澳洲牧羊犬和一隻名叫馬龍·邦多的兔子。


政治對比:沒有寵物這一點引起了批評者的注意,並在2020年大選期間成為一個次要的政治話題,尤其與他的對手喬·拜登形成鮮明對比,拜登養了兩隻德國牧羊犬,分別叫尚普和梅傑。

Donald Trump was the 
first U.S. President in over 150 years to not have any pets in the White House during his term. He explicitly stated that he did not have time for a pet and felt that having a dog for political reasons would be "phony". 
Key details regarding the lack of pets in the Trump White House:
  • Breaking Tradition: The absence of a pet broke a long-standing White House tradition that dates back to the early days of the presidency. The last president without any animal companion was Andrew Johnson, who left office in 1869.
  • Reasons Given: Trump mentioned in a 2019 rally in El Paso, Texas, that while he wouldn't mind having a dog, he didn't have time to properly care for one. He also questioned how he would look walking a dog on the White House lawn, suggesting it would not feel right to him.
  • Personal Stance: According to his first wife, Ivana Trump's memoir, Donald Trump "was not a dog fan". He also frequently used the word "dog" as an insult when referring to political rivals or critics.
  • Vice Presidential Pets: While the Trump family had no pets in the White House, Vice President Mike Pence and his family had a small menagerie at the Naval Observatory, including a cat named Pickle, an Australian shepherd named Harley, and a rabbit named Marlon Bundo.
  • Political Contrast: The lack of a pet was noted by critics and became a minor political talking point during the 2020 election, especially in contrast to his opponent Joe Biden, who had two German Shepherds, Champ and Maj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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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隆講堂的百年孤寂十講,
雖然精采,
但是我的感受是
直接講書的本身的較少,
多數都是投射到講者自己熟悉的東西。
就像我總會盯著朱敬一院士有沒有講新的書,
但是其實看不太出來書本身講什麼,
他都是講他自己和自己的看法。
不是沒有價值,而是和直接講書的價值不同。
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第十三章的一段話。
採用的是楊耐冬版。
『她(易家蘭)體會出她的次子邦迪亞上校與她想像的不一樣,他不是因打多了仗而變成鐵石心腸,而是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任何人,包括他的亡妻莫氏柯蒂,以及他那些數不清的一夜露水情人,他對兒子們也是這樣。她發現他打了那麼多仗,都不是出於理想;他放棄勝利,也不是像大家想像中那樣是出於厭倦與疲困,其實他對勝敗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單純而邪裡邪氣的他的那份自尊心。她下個結論說:她願意犧牲性命來維護的兒子,只是一個無法付出愛心的人。』
我覺得如果川普真的要認清普丁,
應該要學習易家蘭對邦迪亞的看法。
他不是被打仗改變的,而是本來就鐵石心腸;
他不是為理念而戰,而是為他的自尊心而戰。
那麼川普就會知道,他的草案是讓普丁更想再戰。
如果歐美盟國違反了任何約定,
只有增加普丁實現自己自尊的正當性;
如果普丁為了自尊要撕毀這分和約,
制裁會再來、盟國會再手忙腳亂地討論如何應對。。。
但對普丁而言,情勢完全不會比今天差。
怎麼會想出這種讓普丁穩賺不賠的和約?
腦袋好一點就會把它丟到垃圾桶了。
只是那麼想一下,就足以讓中國把美國當草包了,
何況當真。
而我們一般人,
如果要思考支持誰不支持誰,
這段思考也很值得參考。
你不需要為別人狹隘的自尊
奉獻出你的心、力、名聲、和信用。
當你發現他不會兌現口中的理念,
也不會去愛任何和他同或不同路的人,
他只會為他的狂妄的自尊不擇手段時,
你還要替他揹鍋、為他的背骨而氣憤?
不要做這種事。
認清楚那種人;
可以不要接近就不要接近那種人;
如果不能不接近(易家蘭做不到遠離小邦迪亞),
也不要支持他那樣做。
在這本小說裡,在政治的投射上,
易家蘭是所有哥倫比亞的愛和維護著孩子的母親,
邦迪亞上校是所有為愚蠢的自尊而爭權奪利的狂人。
也許世上找不到真正為理念奮鬥的人,
或他們太低調太弱勢不容易被看到。
看不到、找不到,可以什麼人都不支持。
但不要去支持去打仗的邦迪亞上校那種人。

WWWW

以為今年都要在各版本的百年孤寂中度過了。
首先看的是小時候入手的楊耐冬的志文版。
許多年後,
當我再面對楊先生設定的一再輪迴的人名,
我便會想起年輕時一面臭罵,
一面假道學地看不下去的幼稚日子。
當那些因為人名而混亂的感覺再達一次新高峰,
我忍不住(一本書要買幾版啊?謝謝你喔!)
拿起正式授權繁中新譯版比對。
啊!敏隆講座中的講者們也走過和我一樣的路:
楊版一再輪迴但名同譯異的名字記不住,
新版詳盡冗長忠於原字的譯名
一樣記不住。
原來那就是賈西亞馬奎斯的詭計。
就是要你記不住,不然咧?
馬里翁的力學不是也這樣寫的嗎?
也因為翻看了新版,
對人名以外的問題頭更大了。
且看楊耐冬版的和新版的這一段
楊:
蒙卡達將軍站起來,用衣襟襬角擦拭他牛角鏡架的厚鏡片,「大概吧,」他說,「而我所憂心的不是你要槍斃我,因為,畢竟我們這種人被槍斃也算是自然死亡。」他把眼鏡放在床上,脫下手錶和鍊子,「我所憂心的,是你這麼恨軍方,拼命對抗他們,整天在為他們傷腦筋,到頭來你是跟他們一樣糟糕。人生的理想是不值得這樣卑鄙地去追求的。」


葉:
蒙卡達將軍支起身子,拿起襯衫下襬擦拭他那副玳瑁眼鏡框的厚鏡片。「或許吧。」他說。「可是我不擔心被你槍決,總之,像我這樣的人認為這只是一般的死亡。」他把眼鏡放到床上,拿下鏈錶。「我擔心的是,」他繼續說。「這樣憎恨軍人,這樣攻擊他們,這樣想著他們,最後你會變成跟他們一樣。人生沒有這樣值得人痛恨到底的事。」


直率點說,『人生沒有這樣值得人痛恨到底的事』,我不知道翻譯的「信」度有沒有比較好;但我揣測,『人生的理想是不值得這樣卑鄙地去追求的』,比較可能達意,也達義。
而『畢竟我們這種人被槍斃也算是自然死亡』,似乎也比『像我這樣的人認為這只是一般的死亡』像是馬康多男兒會說的話。
如果看完不同譯本,
可能就會有好幾個不同的馬奎斯,
在我書房哼唧著我不懂的西班牙文,
寫著我讀不懂的稿子。
順便比對宋碧雲阿姨版:
蒙卡達將軍站起來,用衣襬去擦他那角質鏡框的厚眼鏡。他說:「也許吧。不過我擔心的倒不是你要槍斃我---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槍斃等於是自然死亡。」他把眼鏡放在床上,脫下手錶和鍊子,繼續說:「我擔心的是,你這麼討厭軍方,拚命對抗他們,到頭來你已變成跟他們一樣糟糕了。人生的任何理想都不值得這樣卑鄙去追尋。」
三個版本看完的話,可能我的人生也扭曲了。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沒骨氣地,
中途開始翻看了萬城目學的《八月的御所球場》。
過去萬城目的書都是量超所值的。
即使是短篇集《恆久神喜劇》或是《悟淨出立》
(啟發鼓舞我挑戰用短篇拼成長篇的高難度寫作)
也都收了很足量的文字。
但八月的御所球場是來騙錢的嗎?如此之短。
卻又奪下一座直木賞。
難道連日本文學獎評審的閱讀耐力也抖音化了嗎?
不過,啊!夾在百年的閱讀當中,
十二月的高校驛傳,或是八月的御所選手權,
都像一陣醒腦的輕風。
是時候。
重要的是,
哥倫比亞的鬼,和京都的鬼,在我心中交會了。
考慮萬城目的寫法,特別是《十二月的都大路緃貫記》,
鬼出現了,人看到了,再來呢?
再來沒有了。
這種不負責任的寫法,其實才是我對馬奎斯的理解。
馬奎斯說他看了卡夫卡的變形記,
忽然覺得他一定要把祖母講的故事寫出來。
我主觀地認為:
馬奎斯不是覺得心裡有一個構思布局,
要假借祖母的故事以魔幻寫實的手法呈現自己的構思;
而是:他覺得祖母的故事如果一一記下,
本身就具有完整的意象。
讓故事自己走下去,只要努力講得好,布局自然會出來。
萬城目讓新選組穿著一般人印象外的黑衣,
在驛傳時出來追殺一番之後,
剩下的故事,就交給千萬從小聽新選組故事的讀者
自己去想像。
他沒有去推一個萬城目版的故事,
卻變成了無限廣大的日本人共有又不同的故事。
但話說回來,馬奎斯是否也能像萬城目那樣寫?
從他在全世界受歡迎和重視的程度來看,
我反而覺得馬奎斯其實做不到萬城目的那種境界。
不是馬奎斯個人的境界不及萬城目的境界,
而是馬奎斯的魔幻的性質和東方的鬼不同。
再比較京極夏彥可能更為清楚。
單就推理界本身而言,可能很明顯地,
京極的特點在於直接挑戰
推理不能訴諸鬼神這件事。
但是,放在更寬的領域裡看,
我覺得京極是看穿了
理性主義抬頭之後,西方人是預設
鬼的世界是不講道理的,人才有理性;
但在悲慘的傳統東方,
反而是鬼的世界才講道理;
人的世界裡什麼不合理、不堪的事都可以發生。
他界的一切,都依循不二的道德標準
完善地運行著。
至少,地獄從來沒有一天不嚴格地執行著工作。
那麼,東方的推理為什麼不能訴諸東方的觀點:
只有訴諸鬼神的敘事,才能嚴謹地推理?
因此萬城目可以放著故事給讀者去想,
而讀者會欣賞。
因為他們知道京都的每一個神明、
每一個鬼,是代表什麼價值和什麼行為模式。
不會錯的。
但馬奎斯的鬼和馬奎斯的讀者
應該不行。
所以我們得要仰賴馬奎斯講給我們聽,
細細讀出他的鬼會怎麼走出下一步,
或怎麼輪迴。
馬奎斯看完(萬城目的八月也看完),
應該來看李豐楙老師的《神話的故鄉》
或搜神記了吧?大概。嗯嗯。
人何寥落。
人何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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